【加百列×古一】百年不合(上)

*古一大大禁欲受×加百列恶魔攻(水仙一生推)
*时间线设定在电影之前。
*简而言之就是深陷勇士变恶龙忧虑里的古一和犯了事儿被发配凡间以悲伤为食的加百列,互相伤害到互相慰籍的故事。
*希望写成小甜饼,最后写成了神马我也不知道。
*作者家里顺风不通,无法收到尖锐物快递
ㄟ( ▔, ▔ )ㄏ。

元年
公元1901年,大天使长加百列叛出天堂,私放玛门于人间,被撒旦折断双翼,耶和华将其贬为凡人,开始漫长的修行。——《圣经•新约》

故事始于一个黄昏,古一推开纽约圣殿门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不速之客。
专门在那里等她的样子。
穿着牛仔裤和海魂衫倚在路灯边,在一心一意地清理着指甲盖里的泥渍。
她的头发像是被火燎过,呈现出一种焦黑的,不正常的弯曲,裸露的皮肤上也散落着斑驳的烧伤。
“奇怪的人”古一心里想着,裹紧了身上的大衣。
不过,等她走到街区拐角的时候,来人就已经凭借长腿长脚赶了上来。
她缓步,后面的人也减速。
她疾行,后面的脚步声也急促起来。
永远3米之内,
仿佛是个影子,对她亦步亦趋。
饶是古一耐性极佳。
在被尾随了一路之后,还是忍不住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颦起浅色的眉。
她在等,等这素未谋面的家伙先开口。
那人却不紧不慢的,吐掉快要燃烧殆尽的烟头,像鬼魅一般,伸着修长的脖子靠近她的脸颊,最终把下巴搭在了她的肩窝上。
“老师,你和魔鬼做了交易......这样是会下地狱的~”
说完,这家伙收回小脸,在她眼前得意的晃了晃๑乛v乛๑,咧开一个孩童般无辜又顽劣的笑。
也许是,她的鼻息若有若无的吹打在耳垂上,在人来人往的纽约港码头上,古一如坠冰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像被冻住了一样。

“怎么会?”古一反复问自己
六百多年来,她没有将这秘密告诉任何一个人,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和这个世界的距离。
但凡有人知道她攫取了永恒的生命,而这恰恰与令人胆寒的恶魔有关。
她甚至已经看到,熊熊火焰中刑架上被缚的自己。
她不怕烈火烧成灰烬,但她害怕那一双双被妒忌和恐惧烧红了的眼睛。她怕自己费劲心血保护的,也只是一群更弱小的恶魔而已。

浑浑噩噩的登上回伦敦的船,全然忘了身后鬼鬼祟祟的影子。
她想起少年时与师傅出海,关于水与恐惧的讨论。
想起她徒脚走在黑死病肆虐的城市中,不甘的尖叫和绝望的啜泣,宛若奔赴一场死亡的盛宴。她早已身处地狱之中,并不怕那许多痛苦,却不得不承受这漫无边际的孤独。

直到她忧心忡忡的站在伦敦的圣殿前。才想起一路上自己还挂着一个“小尾巴”
而且这个小尾巴现在还一副腆着脸要跟她进去的样子。
“留步,女士也许您信奉上帝,而我只讲因果”
她现在疲惫又虚弱,甚至声音沙哑破败,只想把自己沉没在温水里,好驱走汹涌的寒意。
那人并不理会这话,淡色的眼睛兴致盎然的跟着她。
用瘦削的手臂撑开古一要关上的门缝,欺身向她靠拢,似乎着迷于她身上的某种气味。
那人的鼻子在她的脖颈上游走,发出抽抽搭搭细嗅的声音,俨然一种狐亚科的小动物。
温热的气息,骚的她有些痒痒的,能感觉到动脉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那人在她耳边低声喃喃,像在诵念经文:
“你知道的,你会需要我,有的人衰老死去,有的人却死于孤寂。”
大殿里的烛火在黑暗中吟唱着古老的戒律,跳跃出昏黄的光晕,古一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陈年的酒气熏的有些微醉了。
她摸索着去握那人的手腕,试图逼出她的灵魂。
在碰到的一瞬间,却不由放大了瞳孔。
“一个纯粹的灵体?”
剩下的时间里,她像被卷入了一首奇妙的歌谣,不由得昏昏沉沉起来,在失去意识之前,喟叹了一句
“可真是荒唐~”

在第二天清晨,古一把这个精神抖擞的家伙,从和圣殿宠物犬大眼对小眼的拉力赛中揪起来,
这个混蛋才告诉她:“她的名字叫加百列~”

第十八年
我问圣父“怎样才能重回天堂”
耶和华面目很是慈善,伸手薅了一把我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的短发。
“在人间以忧愁为食,等你收集足够多的悲伤,孩子。”
我看多了他故作高深莫测的模样,并不想当回事,只是疼的有些呲牙咧嘴,“臭老头说话也只说一半”,我在心中暗暗诽腹。
“那怎样才是足够多的悲伤呢?”我扬起人畜无害的脸蛋儿继续问他。
这时候拉斐尔这个书呆子又惊慌失措的跑进来,讲什么麦金利遇刺,老头一听也有点着急,在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只见他抬腿一脚,就这样把我从天堂踢了下去。
那当然,我的下半句话也没来得及问出去。
——《大天使札记》

现在呢,我找到了一个长期饭票,恩,长期饭票。
俗话说得好,办事不高效,天使和咸鱼有什么分别。于是在某一天,在千万万人之中,当她走过我身边的时候。
身上的悲伤像浓稠的化不开的墨滴一样,刺激的我一个激灵。
我就在内心里打了个响指!bingo!没有早一秒,也没有晚一秒!就是你啊!
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一直挂在这棵歪脖树上,早日完成自己回归天堂的业务指标,啊不,这是棵漂亮的雪松树。

现在她正坐在我对面,穿了一身素色的法袍,身材修长优雅,微颦着眉头,居然正在泡。。。。。泡茶。
好一个无聊的人。
因为需要时刻跟在她身边,所以我的日子过的也很不精彩,之前我还时常能用言语调戏她一下,看着一个活了六百多岁的人,像少年一样脸红或者恼羞成怒,有什么比这更有趣呢?仰天长笑!
不过最近,不幸被她发现了我的小辫子,我眉心被那个糟老头画了一个小小的十字架,是力量封印的地方,平时难以发现,好巧不巧,上次我死皮赖脸时,被她画符的手戳到了呜呜。
后果是,我被直接从振出了房间。
回忆起来心在滴血啊啊啊啊!没面子!!
有时我想,她何必这么苦大仇深呢。成日里为了地球众生忙里忙外的,我也被迫参观各种时空裂缝,瘟疫泛滥,国家群架……
这操的心比我家那糟老头子多老了去了,切。

当我把三明治摇摇欲坠的第18片吐司调整到不会倒塌的位置后,在上面点缀了一颗娇滴滴的红樱桃。
“oh!yeah!当当当当!”兴奋的跳下餐桌,为我的作品鼓掌!!!
一本《恶之花》就迎头向我砸过来,还好我眼疾手快的护住了我的三明治塔,使它免于池鱼之殃。
毫无疑问,这打扰到了古一老师。她正打坐,通过法术查看这场暴怒的流感的余威。

这人间真是精力旺盛,战况激烈的各国互殴刚刚告一段落,而名字叫什么“西班牙女士”的,不应该是个跳弗朗明戈的美艳舞女吗,结果该死的是满街肺痨的咳嗽声。

昨夜我陪她彻夜游荡在纽约的街头,然后蹲在空无一人的海岸旁,等待一年中潮汐的最高点,她用一些老掉牙的盘状仪器推算了三日,坚持认为是地球和卫星之间的时空异数,导致了黑暗物质入侵,影响了流感的变异。
我当然不这么认为,
“肯定是亚巴顿那个恶心的蠢货!”我想“让我大晚上在海边冻成狗~”说着我打了个喷嚏。
不过我说服不了她,她也说服不了我。
我们是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体系的人,就像天主教和佛教,靠她的悲伤为食就是我们全部的联系。
“如果是白天过来就好了,有洗脑的金发的大波美女和冲浪的健美小哥,但是古一从不会白天有在海边日光浴的兴致”
“她肯定是觉得自己光头像一个100w的电灯泡”我摸了摸鼻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现在肯定也没有什么人来玩水了,现在大街上的人都行色匆匆,努力用口罩把整张脸遮住。”
无视古一投过来嫌弃的目光,我又悻悻的想。
我们沿着海岸漫步,等待修复裂缝时刻的来临,远远的看到远处的海边有人站在齐腰高高的潮水里。
是一个母亲抱着她年幼的孩子,已经要被病魔完全吞噬的孩子,女人没有有足够的勇气走进海中,也绝望的不想疾病蚕食身体,于是就木然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命运。
我感到身旁的人愈加浓烈的悲恸,于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疯了,逆转时空的话不会被吞噬吗”我确定我使了很大的力。
你们东方有一句什么话来着“天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规律就是规律,没有人可以当救世主”
也许是我难得正经八百的说了一次话,她顿了一下,只是抱着肩站在了那里,安静的看向海面,等到潮汐涨起,吞没那对母子,也露出云层中深不见底的裂缝。

所以,一身疲惫的回来之后,直到现在为止,下午16:00整,她都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其实我是个话痨的大天使,
不过她既不知道我是个天使,也不知道我是个话痨。
前者自然是因为糟老头说我要是透露身份谋取方便,就把我干脆送到撒旦那里定居算了,而后者是因为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心里的在不停的弹幕刷屏。
做一个话痨的是没有任何威慑力的,我觉得自己依然应该在她面前保持危险又不失魅惑的高大形象。
这有利于我的业绩再创新高,恩。(点头)
说到这里,确实提醒了我,很久没有正经的工作过了,这样的乐不思蜀是一种麻痹大意。
“今天这样的情况,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暗暗的苍蝇搓手。
于是我精心的准备了一块覆盆子烤土司,蹑手蹑脚得凑到她身边,以一种谄媚的姿态,把面包片跨过她不停比划着咒语的手,举到了嘴边。有一点法阵得小火花喷溅出来,疼的我嘶哑咧嘴,还好覆盆子没有从面包片上掉落下来。
“给猎物投喂食物,也是为了更好的明天,哼!”我在心里这样辩解。这样想着,还是伸出手肘戳了戳她,表示求饶。
于是这个老奸巨猾的,终于施施然动嘴,无限高冷的认可了今天晚餐水平。
等到她终于检查完了各地的空间结界,我伸手摘下了她的兜帽,一个猩红色多玛姆标记在她的额头嚣张的闪烁着,好像印出血渍一样。
伸手虚虚的戳了下那里,
“会不会痛?”我听到自己轻声问。
“和我这里一样”我指了指自己的埋着十字架印记的眉间。
她摇头。
“这样更可怕,多玛姆可能看中了你精明能干,要把你收为仆从”
我忽然发现在她的软肋血淋淋的插上一刀,已经成了我的本能,十八年来我都是这么做的。没办法,她只是一个长生的凡人,而我这个恶劣的天使,要早日汲取到足够的悲伤,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她转过头来,用那双碧绿的眼镜安静无奈的看着我,这双眼睛平静无波,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一天会变成魔鬼的样子。而倒映其中的那张脸,却像极了被诅咒的该隐,贪婪的露出獠牙。
悲伤像是暗夜的烟花,在她身体里炸裂开来。对我而言,正是暗含了妩媚的邀约。
吸食悲伤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接触、缠绵、无限的亲密。而我最喜欢的位置是脖颈,但是鬼使神差的,今晚我漫无边际的游弋。
中途我抬起头去寻找那翡翠样的宝石,映入眼帘的确是从未见过的迷茫和无助。
以往,我是她的可卡因,可以让她免于阵痛不止,忘却烦恼。我是她最好的助眠剂,甚至可以为疲惫的她编织一个好梦。

所以,我从未在此刻遇到清明的她。

这一刻,我听到自己拥了有一颗凡人的心脏,它在我的胸膛里一下一下的跳动着,把温热的血传遍四肢百骸。

于是我做了一个决定,
轻轻的把那颗小脑袋拢到我的胸口。
如果我曾有过心跳,希望此刻它能伴她入睡,就这样抱着她,我也陷入了梦乡。

——————————————tbc———————————————

不小心又搞成了中篇ಥ_ಥ。

评论 ( 5 )
热度 ( 51 )

© 桃花期 | Powered by LOFTER